理想之外【all太/国太/褔太】
引诱正经人沦陷的坏心少爷x被意外打断理想不知所措的正直老师
嗯,吃到猫是银狼剑客→_→
国太:
这是他无法避免的意外,于理想之外的存在。
一、
国木田独步看向了津岛修治,那个即将成为他学生的少年,少年站在长廊上,饶有兴致地拨弄着风铃。仅一个背影,便将那雅致贵气体现的淋漓尽致。
“少爷。”
前面带路的侍女恭敬地弯腰,不敢看向津岛修治。
“这是新来的老师,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少年念字很轻,带有津轻特色的风味。
他朝低着头的国木田独步伸出手,“我是津岛修治。”
那双手洁白无瑕,没有一丝干过重活的痕迹,国木田独步连忙回握,“鄙人国木田独步,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似乎是对身着和服的小少爷采用四方握手礼一事十分惊讶,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十分紧张。
低着头的侍女注视着国木田独步在娇贵的小少爷手上留下红印,指甲在紧握的手心里戳出血痕。
“噗嗤。”津岛修治微笑,“那就麻烦你了,国木田、老师?”
精细娇养的手抽出,修建漂亮的指甲粉色透明。
是错觉吧?阳光亲吻着小少爷精致的脸庞,国木田心想。他的掌心还留着如羽毛飘过的酥软。
“怎么了?”带有松雪香味的少年疑惑询问。
“不,没什么。”
一定是错觉。
二、
在见到津岛修治前,国木田独步便从不少人口中听过了少年的情况。
“修治很聪明。”说这话时津岛家现任家主津岛文治脸上挂着国木田独步看不懂的笑容,“别看他现在只有16岁,但已经帮过我不少忙了。”
他说的自然是政治上的事,津岛家一直是政议中的一员。自从津岛文治从他的叔父那里接过职务后,津岛家就愈发勇进,甚至隐隐有了一家独大的意味。
当然,这些是他的老师福泽谕吉告诉他的,在他接到津岛家的聘请书后。
“津岛修治,只听说他身体不好,从未露面。”
……
“国木田先生?”
年轻的家主坐在他对面,拉回他的注意。
“是、是!”
“不用那么紧张,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尽数提出。”
温润如玉的气质让国木田独步放松了不少,几乎快要忘记眼前的男人是在政客中厮杀出来的“狠角色”。
“津岛家主,有那么多比我更优秀的老师,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是啊,修治为什么会选择你呢?
国木田独步所不知道的是,津岛文治已经想过了无数种把他赶走的方法,只是迫于津岛修治的警告没有行动。
而现在,他只能咬着牙,继续维持着那岌岌可危的温润面具,“大概是,只有你写了[理想]?”
津岛文治说着话时语调是轻快的,一下又将距离拉近不少。
这次交流很愉快,而且津岛文治也与外界传言大不一样。
国木田独步是这样想着,正要退出会客室。
“当――”茶杯与瓷底发出响声,国木田独步回头。
他听见津岛文治的声音。
“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说,但修治……不要试图去理解他。”
“他是个很奇怪的孩子”
……
“是真的!家主说的都是真的!”给国木田独步带路的侍女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后,小声的和国木田独步交谈起来,“津岛少爷上一个老师就是因为疯了才被送走的!”
“疯了?”
“对。”在国木田的沉思中,侍女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成了一只疯狗。”
话语中不知是嫉妒还是怨恨,侍女甜美的嗓音染上疯狂,“也不看看自己,他怎么配站在小少爷身边。”
“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有哦,先生听错了吧。”仿佛刚刚释放了古怪情绪的人不是她一样,侍女重新作礼,“我们继续走吧,不然小少爷该等久了。”
希望先生你,不会是下一个疯子。
三、
只有真正开始上课了,才会知道津岛文治口中的“奇怪”并非是说说而已。
津岛修治很聪明,不仅是在学术上,更在处事中。于他而言,好像世间一切都是透明的,包括那难以预料的人心。
但也因此,少年似乎极其缺乏安全感。
一旦他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想法,津岛修治就会不顾一切地拦住他。
就像现在――
敏感的孩子听见风吹草动,便会拉住国木田的衣袖。
他没有绕过桌子,反而直接爬上了那屜小桌,格外乖巧地露出湿漉漉的猫眼,嘴里是含蜜般的询问,“老师,陪着修治不好吗?”
到不像是对待自己的老师,反而……像是妻子对即将离开的丈夫的不舍和依赖。
国木田独步心里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一惊。
他感受着少年瘦弱身体紧紧贴近,看见少年手指在深色衣服上抓出褶皱。
怀里写着《理想》本子在慌乱中掉在地上,国木田连忙移开自己注视的视线,向津岛修治解释自己的去向,“津岛家主找我有要事。”
“我、我既然应了别人的约便不应该失信于人。”
“这样啊。”
少年低下头,头发掩盖了他的神情,但肩膀的颤动和轻微的哽咽声都暴露了少年此时的情况。
“修治,不是、我。”
初入社会的男人明显慌张了起来,他失措地抬起津岛修治的脸。
那张精致的脸上充满了委屈,一滴眼泪悬挂欲滴。
弱小、无助,如同玻璃般易碎,越是哭泣越能引起成年男人的残暴欲。
国木田独步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皱了皱眉,把哭泣的孩子抱进怀里,一边安抚着津岛修治的情绪,一边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他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孩子。
“我去和家主大人说就好了嘛。”怀里的津岛修治轻而易举地拨动他的理智,“他不会怪罪老师的。”
来,把理想奉为信念的国木田大人,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四、
出乎津岛修治意料的,国木田独步带着他一起赴了津岛文治的约。
他听着津岛文治和国木田独步的交谈,靠在木质的椅上默不作声。
“国木田先生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修治呢。”
津岛文治的声音不断传来,津岛修治的眼神慢慢变冷。
啊~,他看清了津岛文治眼底的欲望――
“家主大人,你明明讨厌到不能再讨厌国木田,可为什么还要勾引他呢?”
少年穿着红色的艳丽的和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那张清纯的脸上揉杂着魅惑,可眼里却只有冷酷无情。
年轻的家主此时双手被绑住,跪在了地上,可眼睛一直盯着津岛修治。
一如既往的守护与关爱。
“我知道了,哥哥是因为我吗?”津岛修治的话语很慢,他低头看着津岛文治和他那张有百分之五十相似的脸,“哥哥……在担心我?”
白软的脚踩上那张人脸,津岛修治笑的有些恶劣,“我把津岛家交给哥哥,可没让哥哥真觉得自己是津岛家的主人了。”
轻飘飘的话语给津岛文治下了罪判书。
“……修治,不要讨厌我。”
津岛文治哑着声音道歉,“以后哥哥不会惹修治生气了。修治原谅哥哥好不好?”
那双眼里带着讨好,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津岛修治。
可津岛修治早已伤痕累累,单只是靠近,便让他流出了更多的血。
津岛文治没有办法,他只能守在津岛修治的身边,时时刻刻保护着津岛修治。
这是他身为哥哥的责任。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把伤害修治的可能性全部抹掉。
也正是因为此,津岛修治才不理解。
人会对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好吗?
“修治不用害怕,修治只是在畸形的环境中长大了,所以才不习惯。在其他地方,哥哥保护弟弟是很常见的事情。”
津岛文治头靠在了修治的脚边,“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五、
外面?
津岛修治看着天空。
同样的白云,同样有飞鸟飞过。
这片同样景色的天空陪他度过了无数岁月,同时也囚禁了他无数岁月。
津岛修治有一瞬的迷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或者说,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有。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语句铿锵有力,心里却对津岛修治的自毁程度感到吃惊。
“修治,生命是伟大的。人亦是伟大的,我们在不断和自然、病魔战斗,不断地积累自己。”他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头发,“修治总有一天会见到外面的世界,到时候,修治便不会这样说了。”
――是这样的吗?
津岛修治眼里是疑惑。
这座宅子仿若一个囚笼,把他关在这里。津岛修治有钥匙,但却没有打开笼子大门的力气。
“当然是这样,修治现在还没出去过,等修治病好些了,我就带修治去看青森的瀑布,如何?”
“那里有落叶的沙沙,如蓝宝石般荡漾的湖水,瀑布落下会有哗哗的声音……”
说实话,国木田独步的语文并不太好,但津岛修治听着入了迷。
他第一次,对想要出去这件事有了欲望。
那天晚上,津岛修治看着国木田独步在他的本子上写下无数计划。
“要带修治去吃糖人。”
“要带修治去看烟花。”
“要带修治参加夏日祭。”
“要带修治去捞金鱼。”
……
津岛修治就这样望着国木田独步,在慢慢燃起的火炉边安心睡去。
可他选择性地忘了,他的病根本不可能好――这本身就是一个编造的谎言。
六、
似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倘若没有那天醉后的失言,国木田会永远把自己的心思压在心底,只做津岛修治敬重的老师。
即使国木田再不肯承认,他也发现了他对那个孩子抱有的特殊感情。
在无数次与津岛修治的接触中,他的眼神总会若有若无的注视着那些奇怪的地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应该向津岛家主提出辞职。
再在这里待着,他怕他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少年充满信任的眼睛。
那双,让他不自觉沉迷的眼睛。
少年人眼里的烛火只剩下稀微的一点,可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会有一种清晰的感觉,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早该离去的,这种毫无意义的教学早已违背了他的理想,可是他做不到割舍。
可以说,教导津岛修治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容易的事。
他总觉得津岛修治早已懂得他讲的内容,但他不愿意去深究。
为什么?
国木田独步无数次地询问自己。
“国木田――”
“国木田――”
少年只有在最开始叫过他“老师”,之后便总是“国木田”“国木田”的叫他。
津岛修治今日穿的青叶色的和服似乎有些大了点,国木田很容易看见了少年脖颈下层层叠叠的绑带。
“修治……绑带。”
许是今天小酌了两杯,国木田话出口时才感到了不对。他不该去探索别人的隐私。
“没事哦。如果是国木田,想知道也是可以的哦。”
少年没有喝酒,可国木田明显闻到了花香。
“噗通”“噗通”
他看见少年指着他乱跳的心脏,两人的距离此刻靠的格外近。
酒水打湿了《理想》的本子,国木田听见少年几近引诱的话语。
“国木田想知道的话,可以亲亲修治吗?”
“国木田不是一直都这样想的吗?”
那一刻,国木田突然酒醒了,他急忙避开了津岛修治,语气严肃,“修治!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老师!”
他仓皇地逃离了那里,在离开的最后,似是若有所感,他回头看见了留在原地的身影。
落寞且孤寂。
七、
那天的事似乎不存在一般,修治照样依赖着他,只是他每每用“有事”避开不见。
慢慢的,修治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现在也不像是来教书的老师了。
国木田心想环视了周围,这个布置干净的客房里有了许多小少爷留下的东西。
作为津岛修治的家教,他已经在津岛家叨扰了许久。如今,也该离开了。
那张写满了计划的纸张被他撕下,夹在了首页。
国木田清醒了脑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找了津岛文治。
“这件事国木田既然决定了,我自然是同意的。但国木田先生作为修治的老师,还是要和修治说一声好吧?”
是的,在离开前要和修治说一声才好。
可是――他从未想过,只是两天不见,津岛修治身边保护的人就换成了他的老师――福泽谕吉。
少年坐在福泽谕吉的怀里,轻笑着将剥好的葡萄喂到剑客嘴里。
津岛修治明显被剑客一边说着“不合礼数”的话语、一边涨红了脸的表现逗笑了。他环抱住福泽谕吉,趴在他身上笑得欢快。
国木田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的场景。
曾经,他也是这样被津岛修治抱住,在他的笑声中迷失自我。
“啊,抱歉。”津岛文治走到他旁边,“我忘记介绍了,那位是新来的剑术老师福泽先生。”
“我记得他们应该在剑道室。”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福泽老师受不住津岛修治的央求,带着他来此处玩闹罢了。
国木田独步张了张口,没出声。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只有他出现在津岛修治面前会被如此依赖,只是他恰好在津岛修治想要依赖别人的时间线里出现了。
没有他,也会有无数人代替他成为陪在津岛修治身边的人。
八、
国木田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离开津岛家。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严格按照自己的规划过好充实的每一天。
自从离开津岛修治,他再也不用担心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多余的变故,不用担心今天的任务能否做完。
他不敢停下来休息,只要有空闲,他便会想起撒娇缠着他的少年。
他甚至不敢去打听津岛修治的消息,只隐隐听说,津岛家曾乱了一阵。
可事与愿违,福泽谕吉老师和他来往的信件里,“津岛修治”的名字越来越频繁。
直到,入冬之时。
他按照礼仪带着新年的礼物拜访了福泽谕吉家的大门。
但所见的一幕,直接刺痛了他的双眼。
银白的羽织披在少年身上,将少年掩盖。被誉为“银狼”的剑客那双拿刀的手紧紧环住了少年的细腰,如同恶龙般守护自己的珍宝。
仅仅只露出了一点发丝,国木田便知道,福泽谕吉老师所抱着的人是津岛修治。
“老师,这位……”
他从未见过福泽老师如此紧张的模样,仅仅因为怀中的人被他的声音吵到。
“唔。”
少年试图把自己再次送往梦乡,却再也无法安睡。
“修治,醒了?”
“……福泽先生。”弱弱的、切生生的,有着如同幼猫的不安,只一句便把福泽谕吉的心神全部牵起。
看着福泽谕吉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背,国木田苦笑,他早该想到的。
福泽老师最喜爱猫咪,如今有一只不怕他的猫咪如此依恋,老师迟早会沦陷。
他食不知味度过了这个寒冬。
那天晚上,他睡在隔壁,听着猫儿乖软的叫唤声,一夜未眠。
九、
“国木田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津岛修治理着自己的和服,福泽谕吉被他打发去了厨房熬汤,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津岛修治笑了一声,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眨了眨眼。
“我真的很喜欢国木田的理想。”津岛修治靠在国木田的耳边,一改往日的乖顺模样,“可惜先生不能为了我违背理想呢~”
“真是可惜。”
“不过福泽先生很棒哦。”津岛修治脖间的绷带很松,松到国木田可以看见上面鲜艳的红印。
“一开始很想和国木田先生玩玩的,只不过……”无法说清津岛修治的眼神,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一切黑暗吸收,国木田听着那冷到他发抖的话语,几乎央求着少年不要继续往下说。
“国木田很无聊啊。”
……
……
……
时间仿佛静止了,国木田独步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激起一个又一个与津岛修治的回忆。
津岛修治想要他写诗,他磕磕绊绊地写了两句。
津岛修治要吃和果子,他许诺出去买。
因为津岛修治生病,他小心翼翼不敢将他带出津岛家,生怕他病情加重。
可原来,就连“生病”也是津岛修治杜撰出来的。
“这样骗我好玩吗!”
国木田第一次失了理智。
津岛修治笑了,“好玩呀――国木田失控了?”
“修治!”
是福泽谕吉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汤碗,看着这场面立刻便明白了原因。
按理说他应该站在被骗人骗心的国木田独步身边。
但他只是平静地抱住津岛修治,“修治,别闹了。”
福泽谕吉郑重地向国木田独步介绍了津岛修治的身份,“独步,这是我未来的妻子,你的师母。”
十、
伪装的越久,津岛修治就越发不知道自己原本的模样。
只是很平常的做出了讨人喜欢的样子,便轻而易举地收获了他们的真心。
说实话,他喜欢做爱。
在爱意攀上顶端的那一刻,他可以忘记世间一切的事,放任大脑空白,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可等他清醒过来,那一瞬的恐惧便让他溃不成军。
饮鸠止渴,却甘之如饴。
“修治,修治……”年长的剑客亲吻津岛修治留下的泪水,“修治,别哭。”
“福泽先生。”少年颤抖着身躯,“再用力点。”
福泽谕吉回答了他,语气坚定且温柔,“好。”
津岛修治想要离开津岛家,他就凭着一剑带着津岛修治离开;
津岛修治想要新织的和服,粗糙的大人便第一次走进衣坊;
津岛修治想要拍照纪念,他就连夜赶路找到了这里最好的摄影师。
福泽谕吉并不是青涩的小伙子,他是位成熟且稳重的大人。
也正因此,他尊重小恋人的一切想法。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小恋人只是来此寄居一段时间的猫,等时间到了,修治便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
他知道修治远没有表面的乖巧,他只想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的去怜爱他。
福泽谕吉叹了口气,遮住爱人饱含惶惶的眼睛,在一片黑暗去给与他最大的安全感。
“再多依赖我一点吧,修治。”
十一、
修治的离开是一早便预告了的事。
他离开的那个下午,穿着福泽谕吉送的青色和服,一步一步走在台阶上,和举着伞的国木田独步相遇。
“国木田,我要离开了哦。”
少年依旧是笑着的,他手里拿着车票,偏偏不给国木田看到自己的目的点。
“啊、你要离开了?”
国木田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不敢看向津岛修治。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津岛修治。
“是哦,已经和福泽先生到过别了。”
津岛修治挡住了国木田的去路,踮起脚尖凑到国木田身边,“国木田不愿意最后看我一眼吗?”
那张精致的脸的映入国木田的眼睛,脸上挂着的却是国木田陌生的神情。
他看过津岛修治故作软弱,看过津岛修治喜怒无常,看过津岛修治对他不屑的神情。
可唯独没有看见过如此平静的津岛修治。
像是要把一切放下,然后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那天雨下的很大,津岛修治站在雨幕中向他伸出手,“国木田,可以亲亲修治吗?”
大概是大雨可以掩盖一切,国木田第一次吻上了少年。
良久,才松开。
“修治,你哭了?”
“才没有――明明就是雨下太大了。”
津岛修治转了个身,向国木田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福泽先生送我的。”
“嗯。”国木田取出一串红绳,这是他离开津岛家后无意识去神社求的,“据说能够保平安。”
洁白的手腕带上鲜艳的红绳,津岛修治笑着吻了一下红绳,眼角是抹不去的绯红。
“再见,津岛修治。”
看着津岛修治坐上津岛家的车,国木田独步突然明白了,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和生于顶级贵族的小少爷见面。
“再见,我的初恋。”
相约去青森看瀑布的约定,最后也不敢提起。
十二、
就连福泽谕吉都没有猜到,津岛修治并没有回到津岛家,而是站上了悬崖。
下面是不断冲击着悬崖的浪花,津岛修治感受到风的猛烈。
风中吹来了一朵半开的花,津岛修治恍惚地意识到――春天到了。
他又度过了一年,如同小偷掩盖着自己,偷来了不属于他的时光。
津岛修治是个胆小鬼,即使是棉花的温柔,也会将他割伤。
他在他们的温柔中,遍体鳞伤。
可是太疼了嘛。津岛修治不满地嘟嘟嘴,他太累了,他要休息。
国木田说的一点都不对,外面的世界他早就看透了。只需一眼,便看清了人性的丑陋。
现在,他要回到大海的拥抱。
深蓝色的水花,如同美人鱼般的消逝。
津岛修治一边朝着悬崖边走去,一边心里幻想着。
那一定是很美的景象。
他没有一丝的犹豫,脚步甚至有着欢快。
“晚安。”
此处将是他的安眠之地。
十三、
“哎呀,看来你醒了?”
戴着毡毛帽的俄罗斯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刚睡醒的少年递上一杯水。
“你是谁?”
少年接过水杯,但是没有喝,只是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真有意思。”费奥多尔分析着少年的一举一动,饶有意思的打量着他。
明明失忆了,却还能如此镇定。
费奥多尔起了逗弄的心思,“我是你的哥哥。”
少年:……他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
知道眼前这人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少年不想搭理某人的喝了一口水。
“噗――这是什么!”
火辣辣的液体顺着食道下滑,少年被呛到不停的咳嗽。
“啊,抱歉。”费奥多尔话是如此说的,但脸上没有一点抱歉的表情,“应该是我喝的伏特加。”
……
“救命!你离我远点啊!”
“你这个西伯利亚的大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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